「萬金油」是家庭的必備良藥,就有如「十萬個為什麼」(最後已進階到百萬個為什麼)是我那個年代小學生人手一本的必備書籍。事實上固步自封如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知道那麼多為什麼,在我看來十萬個為什麼是以後要當科學家的人要看的書,凡事追根究底、打破沙鍋問到底實在不是我的個性(從小就不好奇難怪現在做不出一番大事)。我這種喜歡碎嘴做夢的人就看「中國民間故事」、「好孩子的一百萬個睡前故事」比較符合我的本性。
可是某天在課堂上老師問了一個問題,有個男生馬上舉手回答侃侃而談,詳盡之程度讓我暗想原來他眼鏡那麼厚不是沒有道理的(並沒有因此而崇拜他)。老師說xxx回答的出來是因為他回家都有看十萬個為什麼(現在想想老師當時是想賣書吧),於是回家我馬上吵著也要買一本來看看,因為我也想變的跟他一樣聰明,讓老師誇獎我很聰明。只是翻開書一看馬上就想睡覺(最後變成睡不著就拿出翻的失眠良物)。為什麼會下雨?為什麼先看到打雷才聽到雷聲?為什麼碘酒不能跟紅藥水一起用(我那個年代很流行紅藥水、紫藥水我真不懂為什麼有人要把這些藥水混搭著用,卡水嗎?)在邊看邊流口水進入夢鄉的同時,我還是在想知道怎麼下雨有那麼重要嗎?你會因為知道過程就把雨滴兒改良成繽紛的顏色嗎?
長大之後才發現人生不只十萬個為什麼,也不只百萬個為什麼。不是翻書就會有答案;也不是問大人就能得到一個讓人不懷疑的解釋;也不是哭鬧著事情就會朝你所希望的那個方向前進。人生遍佈著無奈,突然很懷念那個所有事情都能翻翻百科全書(還有附彩色插圖)就能找到答案的年紀,一心幻想做大夢,想像長大之後的樣子是如此單純無憂。
小丸子劇裡阿宏爸爸總會抽著煙說:人生啊!再呼出一大口白煙吹到小丸子的臉上,滄桑與稚嫩的對照。在我們找不到答案的問題裡,只好老氣橫秋的撇下一句:這就是人生啊,句點。